让他欲罢不能的居然是这种姿势

时间:2018-1-9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深秋的风卷起老树下的破败枯叶,打着旋儿落到别处,诺大的林子中,一时间北风呼啸,黄叶纷飞。

  其他人因为天色已晚,都已经回家去了,林子中只剩下李大喜一人,紧了紧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他外面一件补丁摞补丁的大衣已经被他盖了筐子,那是为了防止筐里的落叶被风吹散而不得不盖上的。二叔得了病,他们没钱买药,听人说山上的枯杨叶子煎水喝能治这个病,所以他在拾柴禾的时候顺便捡了一筐叶子,单纯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二叔能够快点好起来。

  直起身子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他露出一个憨憨的满足笑容,英俊纯朴的脸庞上,竟因为这抹笑而添了一抹亮色。到另一边挑起一捆柴禾,另一只手挽着柳条筐,哼着优美的乡间小调往家里走,想到表妹兰花一定是呼好了香喷喷的玉米饼子等着自己归来,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今年年景好,一亩地里多打了十几斤粮食,否则哪有玉米饼子吃。

  三里屯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上上下下都算起来,也有一千多号人口,这屯子四面都临着碧青山,俗话说靠山吃山,加上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安,论理说这日子也该过得不错,像李大喜这样忠厚老实肯干活的人,家里本不应沦落到连点药材都买不起的地步,之所以闹到这份儿上,全是因为这碧青山里有一股凶悍的土匪。

  这些土匪的老巢究竟在哪里,谁也说不上,有人说这群土匪在这绵延数百里的碧青山上,有着几十个庞大巢穴。村民们只知道,附近方圆两三千里的地方,没有王法朝廷,全是这股土匪说了算,每家每户都要完成土匪们给下的任务,例如一年要贡献多少粮食,多少柴炭,多少鸡鸭鹅狗等等等等。

  到了每月的二十号,就把这些东西挑到指定的地点由专门下山的土匪来接收,如此一来,弄得家家苦不堪言,一方面要缴税给朝廷,一面还要孝敬这些土匪。幸而这两年朝廷见不能灭去悍匪,索性不再派兵,只减少了老百姓的赋税,方让人喘过一口气儿来,否则真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李大喜回到家里,将柴禾放到墙角,那里已经堆了小山般高的枯枝木柴,他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身后兰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也高兴笑道:“大喜哥,这些木柴足够上缴了,咱们还能剩下些自己用呢。”

  李大喜点点头:“是啊,足够了。可惜大山都被封了,只有山脚下的林子让咱们去,否则哪至于就捡这么点儿呢?那群该死的土匪,要不是顾忌着你和二叔,还有村里的大伙儿,俺就去和他们拼了,也好过受他们的窝囊气。”

  兰花来到他面前,忙捂住他的嘴巴,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大喜哥,这话在家里偷偷说说还行,千万别叫外人听到了,俺听村东头的王大娘说,胡二麻子家里这两天忙的不亦乐乎,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说是要迎接山上下来的大人物,大喜哥你想想,山上下来的人,可不就是那些土匪吗?所以你最近千万长个心眼儿,走路低头,别老拿那种仇人似的眼神去看人家,一旦碰上了他们可就惨了。”

  李大喜点点头,兰花这才松开手,:“好了大喜哥,去吃饭吧,饼子早就呼好了,就等你呢。”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屋子,那个二叔正在炕上咳嗽,兰花道:“爹,大喜哥捡了些杨树叶子,今晚俺就给你煎水喝,看能不能有点用。”一边说一边在炕上摆下了桌子,端过饭菜,李大喜叫了一声:“啊,还有土豆条,还搁油了呢。”一边说一边吞了口唾沫,那垂涎三尺的样子把二叔和兰花都逗笑了。

  日子不知不觉的过了几天,胡二麻子家里的客人早就到了,村里人这两天都在议论这个事儿,因为那几个客人里有一个少年实在太出色,那么俊俏的外表是村民们连做梦都想不出来的,不过这少年的举手投足,眉眼稍动之间都带着一股浓厚的邪气,让人不寒而栗,只想退避三舍。

  即使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少年在,村中人还是希望这群瘟神早点离开村子,这几天,大家在街上连话都不敢多说,唯恐一个不慎说了什么惹祸的话,可惜那帮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还住的有滋有味。

  这天李大喜照例打完柴回家,刚到了巷子口,就见一群衣衫华丽的人围成一个圈子,知道是那些土匪,心里不齿,转身就想避开他们,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叫,他听得真切,那正是兰花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放下柴禾,拿起扁担就赶了过去。

  上前一看,果然,正是兰花被围在当中,她面前站着一个俊逸非凡的少年,正流里流气的调笑着。李大喜气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两边膀子一用力就挤了进去,护在兰花身前,对那个少年怒吼道:“你干什么?赶紧给俺滚开,否则俺对你不客气。”

  那个少年正得意间,冷不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李大喜一番,冷笑道:“从哪儿钻出的土包子,敢管小爷的事儿。小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去去去,你赶紧给小爷滚开,留你一条命。”

  兰花拼命扯着李大喜,悄声道:“大喜哥,别……别得罪他们……他们……是那群人……”可惜李大喜心里一股怨气已经憋了许久,哪听得进去她的话,何况这种情形,如果不想让兰花落入魔爪,得罪这帮龟孙子是肯定的了。

  因此李大喜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瞪着那少年道:“呸,兰花让你看上是她的晦气才对,就算你长得好,哪个好闺女愿意给你们这帮子土匪啊?”他刚说完,少年身边跟着的那些长成歪瓜裂枣样的跟班就捋起袖子呼喝起来:“嘿,妈的,这土包子感情不想要命了。”“娘的,敢骂我们当家的,劈了他。”

  少年一挥手,制止住手下众狗的乱吠,玩味的眸子对上李大喜燃烧着仇恨戒备不甘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暗道:“这男人长得还行,就是太土了,否则倒对我的胃口。”再望望身后兰花闪烁躲避的怯懦样子,兴趣就有些低落下来。

  不过现在若撤了,不是明显让这小子以为自己是怕了他吗?这个面子可不能丢。不但不能丢,还要好好给这憨小子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恩,等等,今天嘛,先到这里,以后再好好玩玩他就是了。

  “哼,小子,你会为你今天的鲁莽后悔的。”少年冷笑一声,转身对他身后的众多狗腿子道:“我们走。”

  “什……什么?当家的,这就放过他们?”一帮狗腿子被主子前所未有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善良举动惊呆了,半天才跟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然后就看到他们主子的嘴边露出一抹优雅冷酷邪恶的笑容:“怎么可能?放心,我有更好的法子来治他,包管几天后让他登门给我磕头道歉,呵呵。”

  即便这样,深深了解主人性情的恶奴们也敏感的察觉到,主子这次的惩罚实在太轻了,竟然只要那个土包子登门磕头道歉就完事儿,如果换作平常,不把人整到生不如死,彻底崩溃,他是不会罢手的,这一次是怎么的了。不过主子的心思他们哪敢问,反正知道这一次那个小子交了好运,只登门谢罪就能逃过一劫。

  这里李大喜和兰花看着他们走远,兰花方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埋怨他道:“大喜哥,俺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压不住火,咱们得罪不起他们啊,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李大喜也生气的说:“得罪不起也得得罪,没看他们刚才那样子,俺要是不来,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呢,不是告诉你这几天留在家里,别随便出来吗?你怎么就是不听。”

  兰花低了头,诺诺道:“阿五哥的娘病了,俺想去看看,谁知回来的时候就遇见他们了。”小妮子说到这里,,脸上便有些儿发烧,李大喜不由得笑了,他知道兰花和村西头的阿五暗中相好,虽然因为两家贫穷,还未正式提亲,但是二叔和阿五的娘却都心知肚明,两个老人也喜欢这门亲事,所以都没有反对,阿五和兰花更是把对方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往来照顾。难怪这小妮子冒险出了屋呢,原来是阿五他娘病了。

  “那老人家有没有事儿啊?二叔今天的咳嗽强了吗?”兄妹两个边说话,边将柴禾套上扁担往回走。仿佛知道李大喜的命运从今天就要改变一般,这天的夕阳如血般艳红无比。

  第二天傍晚,李大喜回到家中,却意外看见小小的屋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村里的财主胡二麻子。他向来嫌恶这些吸人血剥人皮的豺狼,因此一声不响的就要到院子里。却被那胡二麻子叫住,笑眯眯对他道:“怎么了大喜,见着俺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以为俺又是来收税的啊?也不打听打听,俺今儿可是来给你们家报喜的。”

  李大喜心里说你这只黄鼠狼还能报喜?指不定又看上我们家什么东西了呢。但是想起二叔和兰花,日后还要和这豺狼应付着,只好压下怒气,勉强笑了一笑道:“啊,是吗?那真是麻烦胡老爷跑这一趟了。”

  胡二麻子嘿嘿笑了一声:“大喜,你这句话可生分的紧啊,敢情你还不相信是吧?俺真的是来给你们道喜的,山上那位当家的看上了你们家兰花,要讨过去做妾,怎么样?这可是你们家八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啊。”说完得意喝了一口水,又接着道:“恩,嫁妆嘛,过几天就送来,哎呀,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

  李大喜早听得呆了,半天才大叫一声,冲上来揪住胡二麻子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谁看上了兰花?是昨天傍晚那个混蛋是不是?妈的,俺去和他拼了,他想娶兰花做小,等下辈子吧。”说完一手揪着胡二麻子,一手拿起放在屋角的锄头就要奔出去。他力气也大,那胡二麻子每日里养尊处优,哪是他的对手,被他拽的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才直着脖子喊道:“老……老李,你……不……管管你侄子……你们全家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大喜的二叔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蒙了,听见胡二麻子的喊声,才想起来,忙着急喊道:“大喜……咳咳咳……你……你给我……咳咳咳……住手……咳咳咳,大喜……”他一边说一边咳嗽,李大喜听见了,心里虽愤恨难平,但到底牵挂着二叔,只好忿忿松开了胡二麻子,过来替他二叔拍背,一边气愤的道:“二叔,兰花不能嫁给土匪啊,别说是做小,就是做大的也不行,二叔,俺去找那个混蛋理论……”

  “大喜,你住口。”李二叔猛然大喝一声,把李大喜和胡二麻子都吓了一跳,他又咳嗽了几声,平静下来方道:“当家的看上兰花,这是……咱们家的……福气,大喜你不许……干傻事,这事儿你也不许插手。”老人说着转过头去,显然这些话都是违心之语。

  可李大喜是个实心眼儿的,还以为他二叔当真是为了钱就想把兰花推进火坑,脸红脖子粗的就要理论,冷不防李二叔又大喝道:“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大喜不许多嘴,送胡老爷回去吧。”

  李大喜满心的愤怒,却说不出口,瞪了他二叔半天,才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胡二麻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道:“老李,不是俺说你,你这个侄儿着实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了,昨天傍晚儿在大街上就敢对俺们当家的大呼小叫,若不是俺们当家的心情好,当时就得把他给揍到脑袋开花,今天又对俺大打出手,哼哼,这样下去他迟早得吃大亏。”说完也悻悻去了。

  来到大门口,看见李大喜狠狠的盯着自己,他气的指着李大喜数落道;“看看看看,嘿,就你这样子,怎么从来就学不会一点儿乖。我老实告诉你,若不是昨天傍晚你对俺们当家的不敬,他调戏你们兰花两句也就罢了,说句实在的,你以为当家的就成日里在山上转悠啊,那世面见了多了去了,就你们兰花这样的,虽说在村子里头数一数二,但送到山寨里,烧火的丫头也比她强,俺们当家的肯要她吗?都是你,激得当家的生了气,这才让我来提亲,嘿嘿,我跟你说小子,那兰花上了山,就情等着受气吧,还指望着当家的真拿她当小妾啊,说不定一高兴,赏给个别偏远地方的兄弟,这也都是有的。”

  这番话只听的李大喜目眦欲裂,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捏的骨节嘎嘎作响,胡二麻子见势不好,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忙咳了一声,抬腿就走。这里李大喜大喘了几口粗气,方把火压下来,扭头回到屋里,只见兰花正哭得满脸是泪,对他爹说:“爹,俺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土匪头子的,爹,俺不嫁啊,呜呜呜……”

  李二叔叹了一口气,也哽咽着道:“孩子啊,这就是命啊,你若不去,或是去寻死,那些土匪能把咱们全村人都杀了,他们是没有良心的啊,孩子,听爹的话,就……就把眼泪吞进……肚子里吧,孩子,爹没有用,是爹没有用啊,咳咳咳……”

  李大喜听到这里,方明白了二叔是为了怕连累别人,他再也听不下去,叫道:“二叔,兰花,你们放心吧,祸是俺闯的,俺自己去了结,哪怕就是死了,也不能让兰花进火坑。”说完转身就走,李二叔和兰花在后面一迭声的叫他,哪叫得住,等兰花追出来,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一路上越走越气,李大喜心里道:那个小王八羔子,看着面相到不错,谁想到心这么黑呢,就为了几句话,便要把好好一个清白闺女推进火坑里去,呸,俺要是找到他,他还不答应放过兰花,俺就豁出这条命去,把他脑袋砸个稀巴烂,先除了这个祸害再说。

  他一边想一边走,一门心思的奔着胡二麻子家去,却没看到就在前方不远处,被他称为小王八羔子的少年沈千里正悠哉悠哉倚着墙根儿站在那里,深秋的夕阳笼罩着他全身,衬的本就出色非凡的他更加耀眼。

  “大喜是吧?呵呵,这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是要来找我拼命吗?”见李大喜红着眼睛从身边走过,却是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沈千里暗笑他真是够迟钝的同时,一把拉住他衣襟将他拽到自己面前,李大喜没有防备之下,险些摔了个趔趄,连忙直起身来,等看清了沈千里,满嘴中的牙齿被磨的咯咯作响:“好小子,俺就是要去找你,你倒躲在这儿。”一边说着,他抡起拳头就向沈千里砸下去。

  “啧啧,还真是个爱冲动的性格。”沈千里悠然摇着头,一只形状优美的手只轻轻一挡,就将李大喜的拳头握在五指中,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武功,李大喜的拳头被他握住了便抽不回来,自然也砸不下去,他惊叫一声,大喊道:“你……你会邪术?”

  沈千里握着那只拳头,也不松开,嗤笑一声道:“土包子,这是武功,什么邪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就相信鬼神邪说。”说完放开了他,冷笑道:“算了,不和你兜圈子,说,是不是为了兰花的事儿来找的我?你打算怎么办呢?恩?”

  话音刚落,李大喜就又虎吼一声:“呸,你个小王八羔子还敢提这事儿,你今天要是不肯放过兰花,俺就和你拼了。”他作势又要扑上去,却在转眼间被沈千里捏住了下巴,全身在瞬间都动弹不得,只好拿一双眼睛瞪着对方。

  沈千里见那双清澈倔强的眸子在这一刻转过了惊诧,恐惧,愤恨,不甘等种种表情,心里不由痒痒起来,暗道这样热烈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黯淡下来,在床上被人压着的时候能不能黯下来呢?

  脑子里想到了色色的画面,那只捏住李大喜下巴的手也就不安分起来,轻轻的摩挲着,一边呵呵笑道:“呀,这里还只有微微的一点绒毛,还没长出胡子来呢,恩,不错,还是不要长出来的好,如果长出了,就该及时的清理掉。”一番话气的李大喜晕头转向,想打掉那只手,可心有余力不足,他气的张口就要大骂,却见沈千里收了手,冷冷道:“好了,不逗你这个土包子了,说,想不想救兰花?”

  他前后不一的态度让李大喜愣了好久,半天才知道呆呆点头,但想起正是眼前这人要推兰花进火坑,一双眼睛又戒备的看着沈千里,心想他耍啥花样儿呢?可不能再上当了。

  谁知沈千里竟然和蔼的笑了一笑:“乖,想救就好。”他绕着李大喜转了几圈,悠悠道:“其实呢,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过你前天傍晚的举动实在是令我不爽,我若是不想法子惩罚你一下,以后还怎么管教手下这些弟兄,你说是不是?如今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呢,也不是实心实意的想娶那个女人,你若肯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老老实实认个错儿,这梁子咱们就算是揭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呸,你想让俺给你磕头认错,下辈子吧。”李大喜气的抄起墙根儿下的一根木棍就要砸过来,沈千里冷笑一声:“笨蛋就是笨蛋,到现在还不知道个好歹。”他也不客气,一手抄住那根木棍,腕子一用力,那木棍断成了八截散在地上,另一手握成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轰在李大喜的肚子上,当即就将他打的跪倒在地,那份痛苦令他蜷起了身子,却仍是嘴硬的不肯呼痛出声。

  “我没时间和你耗,你可给我想好了,是跪下认错还是把你那个妹妹推进火坑,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若还不磕头,我可就命人去送嫁妆了,到那时候,别说你跪下磕头,就是叫我爷爷祖宗,也别想我会给你机会。一……二……”

  三字未等出口,就见跪在地上的李大喜猛然直起了身子,然后“砰砰砰”对他磕了三个响头,闷声道:“沈……当家的,前天傍晚……都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了,求您……放过兰花。”

  李大喜是个倔强的性格,较起真儿来连他二叔都说不动他,此时为了兰花,不得不向沈千里低头,心里就别提多难过了,若没有了这层要挟,那是死也不可能弯腰妥协的。

  当下沈千里见他这么痛快的便磕头认错,倒是愣了一下,心道:别看这小子一根筋儿,关键时刻还懂得火候儿。因满意点头道:“恩,这才像样,不错,你既然诚心认错,爷我就大人大量,不和你这土包子一般见识了,起来吧。”

  李大喜站起身,恨恨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却听沈千里吼道:“给我回来。”他站住了身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火气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话音刚落,感觉身后一股大力将他扯的回了头,不偏不倚正对上沈千里的眼睛。

  “好小子,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是不是?磕完头了还敢拿这种眼神来看我。”沈千里捏着他的下巴,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蛮喜欢用这种近似暧昧的动作制约眼前看起来淳朴的有些笨笨的土包子:“说,以后看着爷该用什么样的目光?”

  “俺不知道,俺看谁都是这样。”李大喜毫不示弱,沈千里冷笑一声:“呵呵,好小子,还会强词夺理,你看你二叔也拿这种愤恨不甘心的眼神吗?就你这直肠肚子的心思,全写在一张脸上。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倒也不逼你用那种崇拜尊敬的目光看我,你也做不出来,以后看见我,低眉顺眼着点儿知道吗?再拿这种眼光来看爷,看的我心里痒痒,让你受了欺负,后果你可得自己承担。”

  “俺眉毛就长在这儿,低不下去。”李大喜不服的叫,这小王八羔子太难为人了。看见沈千里逐渐冷冽的面孔:“小子,你跟我耍着玩儿是吧?”他着急的大吼:“低不下去就是低不下去,有种的你能把眉毛低到眼睛下面去,俺就跟你学。”

  沈千里的眉毛跳了几跳,看看身后的狗腿子们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憋的快得内伤的表情,他磨了几下牙齿,彻底的放弃了:“算了算了,和你这土包子说不清楚,总之你以后看见我恭敬着点儿,把头低下去就行了,明白吗?否则我见你一回收拾你一回,不但你二叔家得遭殃,村子里你相熟的人一个也跑不掉。”恶狠狠的说完,他放开李大喜,对狗腿子们潇洒的一挥手:“好了,教训完了,咱们也回去吧。”

  李大喜瞪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沈千里的话,又急忙转过身去,生怕被他看见自己不服气的表情,想一想今日真是太没有骨气了,竟然给那个王八蛋下跪磕头,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磕几个头算什么,兰花总算不用进火坑了,这点才是最重要的。想到此处,又轻松起来,看看天已经黑了,二叔和兰花在家里该等急了吧,他连忙收拾收拾心情往回走。

  回到院子里,二叔和兰花已经急疯了,也不顾有病在身,李二叔衣服都穿好了,一心只想去求胡二麻子,让他在沈千里面前美言几句,好歹放过李大喜。谁想忽然见他回来,这份欣喜自不必提,只是虚惊一场,二叔难免要数落他几句,李大喜一一听了,然后咧嘴笑道:“二叔,那个混蛋土匪不会强娶咱们家兰花了。”

  二叔和兰花骤然听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犹自不敢相信,拉着他的手问:“大喜,你……你说什么?二叔……是不是听错了?那群土匪,他们肯让到嘴的肉飞了?”李大喜点头道:“二叔,那个混蛋本来就没看中兰花,只是因为前天傍晚俺想揍他,所以气不过,拿兰花来要挟俺,刚刚俺去找他,跟他服了个软儿,他就答应说不娶兰花了。”

  李二叔激动的老泪纵横,连拉着他的手摇着,一边哽咽道:“好,好,好孩子,你对二叔和兰花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忘。来,快让二叔看看,他们打到你哪儿了,家里还有几个钱,让兰花去林大夫那里买点药酒,赶紧擦一擦,落下病根儿就不好弄了。”说完就要解开李大喜外面的袍子查看伤势。

  “二叔,他们没打俺,就是让俺说了几句软话,你放心吧。”李大喜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被逼磕头的事儿,见老头还是一脸担忧,索性自己脱了衣服,露出蜜色的精瘦上身。

  “你看,真的没有伤。”他认真的说,兰花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根本不避嫌疑,况乡下也没那么些规矩,于是赶紧移过油灯来仔细看了看,方松了口气笑道:“爹,真的没有伤,大喜哥这回运气算好的呢。”说完忽然发现他下巴似乎红了一块,忙移近油灯一照,惊叫道:“大喜哥,你下巴这儿是怎么了?怎么红通通的一片,倒像被蜜蜂儿蛰了似的?”

  李大喜慌忙转过了身子,掩饰道:“没,没什么,这都秋天了,哪有什么蜜蜂啊,哈哈哈,我……我刚刚走路,太高兴了,所以摔了一跤,蹭到下巴,就成这样了,没破皮,没什么事儿。”他说完,二叔和兰花都是半信半疑,但想一想,土匪似乎不可能放过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就打他下巴,再说,若真是人打的,哪止着红这一点儿呢,早就脱臼了,因此也就信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安无事,李大喜依然每天上山砍柴打草,成天看着自家越来越高的柴禾垛咧着嘴傻笑,心想今年冬天可以把屋子烧得暖和和的,这样二叔的气喘病大概就不会犯了,还可以卖一点柴换几个钱,好给他买药,林大夫那里治气喘的药最灵了,吃一副就强好些,就是价钱贵点儿,不过今年年成确实好,大概能攒上几副药钱。

  这天因为村子里的大牛要娶媳妇儿,李大喜一大早上山砍柴,半上午就回来了,大牛是他的好朋友,自己答应和他一起去接新媳妇,可不能食言。回来后看见炕头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灰色粗布棉衣,兰花和二叔早就过去帮忙了,他连忙放下柴禾,烧了一锅热水从头到尾洗了个痛快澡,换上新衣,神清气爽的走出门,直奔大牛家而去。

  所谓冤家路窄,老远的就看见一群人迎面走过来,李大喜的眼神好使,认出正是沈千里等人,他咬了咬牙,还是选择避在一旁,低下头等他们过去。因此也没看见对方走过他身边时,眼神明显的一亮,犹豫了几步,最终还是走了过去。直到眼前再没有人经过,他才抬起头来,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到底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心想着不许我当面瞪你,我在背后瞪你总看不见了吧。

  谁想到沈千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回身站在那里,仿佛就等着他瞪这一眼似的,嘴角边噙着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李大喜愣在当地,听他咳了两声笑道:“笨蛋就是笨蛋,我料着你这性子,当面虽不敢对我不恭,但等我走过去后必定会狠狠看我,啧啧,果真是一猜就中。”

  他轻快的向李大喜走过来,一边悠然问道:“大喜,还记得上一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受了欺负,你要自己承担后果。看来你是根本不知道我忍耐的有多么辛苦,算了,既然你给我机会,我没有不要的道理是不是?”

  沈千里的话,李大喜有一大半没有听懂,但是从对方的眼神和气势中,他明白自己似乎是惹上大祸了,想起对方比鬼魅还要可怕的身手,他吞了两口唾液,向后退了两步,忽然一转身,撒腿就跑。

  沈千里没料到他会来这招,一愣之下,已让他跑出了十几步远,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你倒是知机,明白自己有危险了。”说完蓦然出手,一道红光笔直飞过去,在李大喜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原来竟是一条泛着莹润红色光彩的长鞭,他手上一用巧力,就把人给拽了回来,然后身形一晃,李大喜已经背靠着墙被圈在他的怀里。

  “你……你还想干什么?俺……俺刚才就……看了一眼,俺……俺不是看你……”不知为什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喜这回面对沈千里浑身上下邪魅的气势,竟产生了点怯意,他垂下眼帘,艰难的说着谎话,却因为不擅撒谎而红了面颊。

  “大喜,其实你很英俊,知不知道?啧啧,今天换新衣服了啊,虽然做工不怎么样,不过衬的你更好看。”沈千里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四目相对,另一只手从他浓密的剑眉上掠过,然后是眼睫,鼻子,最后来到双唇处不住的磨蹭,一边有些迷乱的道:“尤其是你根本不会撒谎,为此脸红的时候就格外动人。”他说完,忽然用两只手固定住李大喜,一低头,就吻上了那两片稍微有些厚的嘴唇。

  李大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袭击彻底弄懵了,直到一条舌头趁虚进入他的口中时,他才想起这好像就是平时几个哥们儿嘴里说的亲嘴。

  可是……可自己是男人啊,沈千里也是男人,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他迷惑不解的想,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但沈千里看起来身材比自己略小一号,力气却大得出奇,任他怎么挣扎,都是纹丝不动,他心里一着急,就依照本能的反应,向口腔中那条纠缠不休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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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赏

长按







































苏孜阿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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